跟朱杰聊天,一多半的内容和玉石有关。他对玉的喜欢,周围熟悉他的人都觉得简直就是“玉痴”。每年有一半的时间,朱杰是在出产玉石的新疆和田地区度过的。
和田地区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南端,依昆仑、临大漠,也称玉城。中国产玉之地很多,但最好的玉出自和田。朱杰介绍,昆仑以百万年高龄,孕养着许多玉石,一些石块随湍急的雪水滚滚而下,被河水滋润摩挲,浸凝了时光温柔,成就为美玉,形成独特的颜色、光泽、质性,故而和田最好的玉来自那两条河。
你是怎么喜欢上玉的呢?朱杰似乎也说不清他是怎么会痴迷玉石的,或许有些人的秉性气质中天生就带有属性吧。朱杰说他现在天天同玉相伴,空闲时手中如果没有抓着玉,好像有种若有所失的感觉。
与玉结缘 因爱入行成职业
朱杰是安徽淮北人,“70后”。儿时,朱杰对父亲的一个“藏宝箱”很好奇,箱子一直上着锁,里面装的东西对朱杰来说颇有神秘感。父亲也时常打开摆弄箱里的东西,因为父亲管教甚严令朱杰敬畏,他不敢主动凑上去看看是什么。
这种神秘感对孩子来说是极具“杀伤力”的,朱杰好多次偷偷打开箱子,翻看里面装的宝贝。其实,箱子里最重要的东西是几件玉器,但那时的朱杰年纪尚小并不明白是什么,他只是感到很精美,摸起来尤其是捏在掌中很舒服,有种自然的吸引。朱杰知道这是父亲的重要东西,不敢过分,每次偷偷玩一会后总会小心地放好。但是,对玉的好感自此留在他的心底。
参军退伍回来,大概父亲认为经过军营历练、二十出头的朱杰真正长大了,郑重地给了朱杰一枚玉挂件,令朱杰爱不释手。有一次与朋友聚会,酒后的朱杰显摆起来,但是朋友问他这块玉值多少钱时,他尴尬地说不上来。第二天,他就与哥们找到一个做文玩买卖的老头儿,请他看看这枚挂件大概值多少钱。老人说东西不错,并且愿意出价500元买下来。二十多年前的500元对于小年轻来说可算得上是个数目了,在哥们的怂恿下,朱杰竟然卖掉了这块玉!
现在回想起来,还是有点遗憾,但是朱杰说谈不上后悔。他认为对于玉来说尤其要讲“缘”,阴差阳错而失去没必要懊悔,同样,得到也不用过分欣喜。
这次“上当”的遭遇,没有打击到朱杰对玉的好奇,反而更加喜欢玉了。他感觉玉不仅珍贵,而且神奇,蕴涵丰富。
从部队回来等待安排工作期间,本该清闲的朱杰却很忙碌,他一边做临时工,一边尝试创业,开过饭店、服装店,得空还到附近的玉石市场逛逛,一有机会就向经营者学习玉的知识、打探市场行情。他发现市场里年轻人很少,整个市场里没有人到过玉石的产地和田。问起来,人们都说那地方乱得很,去不得。这倒令朱杰心念着要去一趟和田看看。
2001年初,朱杰买了一张地图,带了几千块钱,请假一个人启程去新疆和田。他将钱分散放,甚至鞋垫下还藏了五百块以备应急。毫无经验的朱杰,自己看着地图从河南南阳一站一站地乘火车向和田进发,其中不免走了不少弯路。沿路不断向人询问怎么走,打听有关和田的信息,有人问起去和田做什么,他都回答是访友的。
朱杰回忆,当时社会生活条件不好,挨过饿、忍过馋,一路上他也吃了不少苦。但是那趟去和田遇到的都是好人,尤其是碰到老乡总会有天然的亲切,特别地照顾,不仅搭伴甚至有人还请他吃饭、住旅店。
用了12天时间才到达和田!朱杰“暗中观察”,了解当地的综合情况,学习采玉的知识方法,与当地人攀谈玉石行业的历史及现况。直到临回家的时候,他才买了一块玉石,花了3300元。朱杰记得清楚,那块玉石重310克,回来后有人向他买,实诚的朱杰告知对方价钱,买家给了他5000块,说是加给朱杰去和田的路费。
四十多天的和田之行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,对于当地玉石生意圈子来说简直是壮举。至今说起来,朱杰还是觉得蛮自豪的。我觉得当年朱杰之所以敢一个人首闯和田,后来长年往返,在于他心中有玉,不怕吃苦、不畏艰险,得益于他在军营的历练。
有去过的经验,过了二十多天朱杰再次去和田。这次他目标明确、一路顺畅,他要去采购一批玉石,带回来赚钱。经过挑选,朱杰花了八千多块买回760多颗玉石,任人挑选和出钱,最后大部分被徐州赶过来的玉石商打包抢购了。
再次去和田,朱杰赚到了比他一年工资还要多的钱,当然这都是他敢闯、吃苦的结果。也因此,朱杰对人生有了新的坚定的想法,政府分配给他的二轻局的工作也不去了,自然而心悦地跨入玉行业。
弟弟朱涛和朱杰合影
由玉养性 做人如玉重诚信
朱杰介绍,过去人们光着脚在河床上踩玉,踩到玉石会有光滑别样脚感;现在表层的玉石少了、开采技术也先进,挖掘到的玉石质地更好。虽然玉石资源相对丰富,但和田玉确实愈发珍稀。
第三次去和田,朱杰是带着弟弟朱涛一起去的,他不仅驾轻就熟,而且信心满满。朱杰感到不能在家乡淮北以及徐州一带做业务,他要到更大的市场闯闯。2002年,朱杰和弟弟来到上海,经过一番考察了解,他们发现上海虽然是大都市,但是专业而高水平的玉石大市场在苏州。于是,他们果断地来到苏州,并很快立足开展业务。
朱杰说,苏州的工艺美术具有传统优势,玉雕工艺技术高超、玉石行业发达。现在,估计有半数的海派玉雕大师在苏州开设工作室。近几年苏州的玉石销量全国居首位。
来到苏州,朱杰的事业发展比较顺利,创办了业内颇有名气的连锁店“杰出美玉”,以做和田籽料的原石交易、雕刻创作与加工定制为主,也有翡翠等。听说“杰出美玉”不仅在苏州和周边知名,而且在河南、北京等地也比较“吃得开”。
事业成功得益于朱杰对诚信的坚守,坚决不做假货,“做人如玉,玉就是人,决不能坑人。”朱杰感慨,“近几年精品和田玉越来越少了,出现的价位差也越来越大,有的超精品,1克的市价要一两万,在这当中做点不正当的手脚,对买家的伤害会比较大,败坏自己的品性也比较深。欺骗顾客损害对方利益,会让自己的生意置于险境,即便逃脱法律风险,也失德而损运。”以前老百姓认为玉是上通天、下通地的信物,人们戴玉是一种祈祷平安的行为。
孔子认为玉有十德,仁、智、义、礼、乐、忠、信、天、地、德。“非为玉之寡故贵之,珉(似玉的美石)之多故贱之。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:温润而泽,仁也;缜密从栗,知也;廉而不刿,义也;垂之如坠,礼也;叩之其声清越而长,其终则诎然,乐矣;瑕不掩瑜,瑜不掩瑕,忠也;孚尹旁达,信也;气如白虹,天也;精神贯于山川,地也;圭璋特达,德也;天下莫不贵者,道也。诗云:‘言念君子,温其如玉’。故君子贵之也。”
可见,从事玉石行当的人,最不能弄虚作假,会因此而失德败人品。“‘杰出美玉’品牌的核心就是诚信,我以我的名字作招牌,我要象爱我自己一样爱我的招牌,做到上不昧天,下不昧地。”朱杰说道。
没有人不重视品德,在传统文化中以玉来比喻做人,所以“古之君子必佩玉”。“和田玉是中国的,其实也是世界的。业内人应该团结而达成共识,将它作为中国文化符号之一来维护和发展,进一步获得国际认可,体现和田玉应有的价值。”朱杰说。
玉在中国早已融入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习俗等方方面面,古代玉雕的内容还有阶层规定,不能随便雕刻,也不可随便佩戴,要与自己的身份地位相符。
到苏州18年来,虽然在玉石经营市场上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,但朱杰始终以玉修身,深知“玉不琢不成器”的道理,稳健发展的同时坚持研学行业知识,重视实地考察,走遍大江南北东海西域,还到缅甸等地拜访名师,不断扩展视野和提升修养。
朱杰说,玉石经营不同于一般的商品经营。你既要辨得了真假,识得了美丑,还要了解历史文化,熟悉社会心理,说到底,你既是一个商人,更要是一个文化人。一个原石摆在面前,你既要深知它现在是什么样,又要知道琢磨以后是什么样,你既要看到它现在的价格,看到它的瑕疵,更要看出常人看不出的价值,你既要有好的眼力,也要有好的鉴赏力,底子不深的我,唯有不断地学习!
痴迷于玉石,尤其喜爱和田美玉,朱杰曾梦想成为玉石文化的传承人。经过二十多年的寻玉之旅,现在,他的境界也有不同,近年来他特别欣赏“大自然的雕刻作品”,独爱那些“天生成器”的和田玉原石,每每行业里有人出了高价他都不舍得转让。
在采访朱杰的过程中,他的手心始终攥着一枚红皮的和田玉原石。见我注视,朱杰解释说,现在只要有空闲,手里总是要拿块玉才感到舒心。他笑着说“时时刻刻不想离开玉了”,看来真是“玉痴”啊!
玉汝于成 不忘初心担使命
在汉语词汇中,说玉的、带“玉”的大都是褒义好词,“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”是极少的。
朱杰到苏州发展站稳脚跟后,也影响和帮助不少同乡到苏州创业,绝大多数是跟着他一起从事玉石玉雕行业,大家都发家致富了,在苏州安了家。他就像成语“玉汝于成”——像爱惜玉一样爱护、帮助你。
逢年过节老乡聚会时,大家互话乡情,互帮互助,形成了良好的氛围。朱杰不仅影响带动他们一起从事玉石玉器经营,也影响和告诫大家生意上要建立口碑,树立淮北老乡在玉石界的良好形象。在他的影响下,淮北人在苏州乃至全国玉界形成较大的影响力。
现在有了微信群,老乡们常常以此交流业务,互通有无。朱杰常在群内推送正能量的信息,引导大家加强自我学习、自我教育、自我提升,做一个爱国敬业、守法诚信、回报社会的经营者,永远在行业中稳定自己的一席之地。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,在自己站稳的同时,也要让别人站稳,在自己要腾达的同时,也要让别人获利腾达。
作为安徽省玉石雕刻商会常务副会长、苏州市玉石行业协会副会长、苏州玉石协会安徽商会常务副会长,朱杰对玉石玉雕行业颇具影响。他乐于为大家服务,愿意促进行业健康发展,坚持做些实在有益的事情。朱杰是第九届、第十届陆子冈杯和田子玉评审小组组长,2018年朱杰被聘为苏州市价格认定局专家。
在参军服役期间,朱杰军政兼优,综合素质好,担任战斗班班长,在军事比武中,曾获得综合排名第二的好成绩,因表现突出而加入中国共产党。现在,朱杰已经是一名老党员了,他说,党员的身份意识让他始终保持向上的自觉,是党性促使他踏实做人、诚信经营、保持家国情怀,是玉影响他修身养性。
作为一名党员,朱杰说自己绝不能做出有损组织形象的事情,保持入党初心,努力为党的事业作贡献,为国家、社会的发展发挥个人价值。
有一次朱杰在新疆和田,接到党支部通知参加组织生活,他马上改签机票提前返回苏州,准时参加支部活动。其实他可以向组织说明情况请假,但朱杰努力做到党员“四个合格”,即政治合格、执行纪律合格、品德合格、发挥作用合格。
在朱杰位于观前街大成坊玉器城“杰出美玉”的办公桌上,端正摆放着党员的标牌,亮出身份,提醒自己的同时也接受群众监督,始终守法诚信经营,起到模范带头作用。
和朱杰聊天,会有这样的感觉:虽然他没有华美的语言,但总有一种正能量洋溢在字里行间,催人奋起,警人上进,总有一种当下少有的使命担当,让人深思,让人敬仰。也许有人对朱杰的表现不做肯定甚至说三道四,但是,我们确实听闻甚至遇到玉石玉雕行业的乱象,朱杰这样的精神对行业发展来说是具有引领作用的。“讲政治、有信念,讲规矩、有纪律,讲道德、有品行,讲奉献、有作为”,今年初,我们遭遇突如其来的的新冠肺炎疫情,口罩告急,朱杰连续多日到口罩厂做义工,以实际行动投身疫情防控阻击战。
二十年来,和田在朱杰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,“美玉无价,人更加无价,开采要有度,必须坚持科学开发。”朱杰说,“近些年和田地区快速发展,面貌一新,令人欣慰。我真心希望坚决贯彻新发展理念,牢记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‘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’的‘两山论’,让和田永葆发展活力,不仅有玉更有可持续发展的生态环境资源。”
现今我们的国家建设取得了巨大的成就,我们每个人都能从自身生活水平的改变感受到时代的发展、社会的进步。朱杰特别反感社会上的一些不和谐声音,那些所谓的态度实际上是唱反调,体现的是心理的阴暗、认识的不足、修养的欠缺。
十几年前去和田真可谓是路漫漫,现在早已有了航班。前年朱杰和弟弟一起又走了一遍当年去和田的路,在自驾中感悟创业初心,珍惜美好生活,努力发扬企业家精神。
为了回报和田,积极参与到和田的小康建设,朱杰投入巨资购置了300亩地枣园,发展生态农业。这也是将事业同和田发展紧密联系的态度,朱杰不是投机者,而是新时代的奋斗者,是真诚回报社会、切实履行社会责任的企业家,是把事业发展同国家繁荣、民族兴盛、人民幸福紧密结合在一起的优秀企业家,愿与和田的百姓共同创造更加美好幸福的未来,愿与苏州人民一起努力描绘新时代的姑苏繁华图!
在新疆与同行好友合影
(文字:张学军 图片:杰出美玉)